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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0章【再不喝了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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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0章 【再不喝了】

將選好了,兵點好了,打張魯(順便擼掉劉璋)之事算是敲定下來。

曹沖依依不舍地為曹彰送了行,還順便送曹仁一條毛褲,殷殷叮囑曹仁要多多照顧他三哥。

他三哥,能吃,能打,徒手跟老虎格鬥都不怕,可謂是秀外慧中!

就是這脾氣太急了點,遇事得有人拴一把!

曹仁沒怎麽跟曹沖接觸過,聽曹沖跑來跟自己叨叨,有點楞神。

不過對曹彰這個侄子,曹仁是很喜愛的,叔侄二人在軍中一向處得挺好。

他朗笑著說道:“上陣殺敵就是得有子文這股子一往無前的剛勇,猶猶豫豫的話反而會送掉自己的人頭。”

打打殺殺的事曹沖不太懂,只得小雞啄米一樣點頭:“反正叔父您看怎麽適合就怎麽安排!”

曹沖給自家三哥送完行,總覺得自己這幾天漏了點什麽任務沒做,心裏莫名不太踏實。

不應當啊!

曹沖把這幾天的日程捋了捋,終於發現問題所在:最近大夥都挺忙,連吃飯都是各自湊合一下,他居然好幾天沒見著二哥曹丕了。

再仔細回憶一下,點兵那日曹丕就沒怎麽說話,看起來似乎不太高興。

曹沖想了想,決定去曹丕那邊蹭頓飯。

好感度這種東西能漲也能掉,必須持之以恒地刷!

曹丕正留隨行好友吳質吃飯。

見曹沖來了,他臉色淡了淡,問道:“你過來做什麽?”

曹沖一聽,就知道他二哥不高興了,他二哥有小情緒了!

二哥心,海底針!

曹沖說道:“飯點到了,正好走到二哥你這邊,就想來蹭二哥的飯!”

曹丕說道:“我有客人在。”

曹沖嘆氣:“二哥你請客人吃飯都不願意帶上親弟弟,心裏是不是沒有我這個弟弟了?唉,我早該知道的啊,人心是會變的!”

曹丕臉皮抽了抽。

誰心裏有過他這混賬小子?

一想到曹沖那張堵不住的嘴,曹丕頭疼得很,無奈地說道:“隨你。”

曹沖在自己的老位置落座,又好奇地看向曹丕口中的“好友”。

對方約莫三十出頭,作文士打扮,顯然是個謀士型人物。

曹沖懷疑,這個人在他二哥面前說了他壞話!

曹沖好奇地問:“二哥,你不給我介紹介紹?”

對方朝曹沖一笑:“在下濟陰人士,姓吳,名質,字季重。”

曹沖登時更好奇了:“那你二哥是叫仲重嗎?”

吳質:“…………”

一頓飯在曹沖滔滔不絕的發問之中度過,他的問題天馬行空,角度之清奇,內容之多變,經常問得人猝不及防。要不是曹丕這個當哥哥的沒說話,吳質都快被他問得要掀翻面前的食案了!

吳質匆匆起身告退。

曹丕起身送吳質離開,轉頭瞧見曹沖一臉乖巧地跟在自己身後,心裏湧起一股莫名的無力感。他說道:“飯也吃完了,你還不回去?”

曹沖心想,刷了這麽久的好感度還沒瞧見有什麽動靜,突然就掉到底了,這多讓人難受!

既然懷疑是吳質背後說了什麽,當然要做到知己知彼,先摸清楚這人的底細!

至於當著曹丕的面摸別人心腹好友的底有沒有什麽問題,曹沖覺得沒啥問題。

君子坦蕩蕩,小人長戚戚!

他,很君子!

曹沖說道:“唉,我知道哥哥不想看到我,我這就走了。”

吳質都走了,曹丕根本懶得搭理他。

曹沖還沒弄清楚曹丕又在生什麽氣,自然是不打算走的。他又邁步跟在曹丕後頭往裏走,問曹丕:“哥哥準備做什麽?”

曹丕看了他一眼:“沐浴。”

曹沖開始給曹丕掰扯養生小知識:“才用過飯可不能馬上去沐浴,飯後得給點時間讓腸胃好好消化吃進去的飯食,旁的事最好都先別做,要不然會加重臟腑的負擔!”他仰頭看著曹丕,“我最大的心願,就是父親和哥哥都能長命百歲!”

曹丕垂眸對上曹沖的雙眼。

自從去年年初大病了一場,曹沖行事就與過去不太一樣了。他不再攪和到外頭的事情裏頭,仿佛只想專心致意地過自己的小日子,對父親、對他、對曹彰、對環夫人和他那兩個同母弟弟都十分親厚。

只是這份親厚裏有幾分真幾分假,誰都說不清楚。

這次曹沖說服曹操打益州,更是印證了吳質的話。

吳質說,最大的問題就在於,只要曹沖想做,曹沖就可以做到。

這是最可怕的。

而且吳質並不知曉,不僅曹操愛重曹沖,連老天都對曹沖格外偏愛。

曹丕說道:“我知道了,你可以走了。”

曹丕都明著趕人了,曹沖只得唉聲嘆氣地轉身離開。

曹丕看著曹沖蔫耷耷地往外走,到曹沖的身影消失不見才收回目光。

另一邊,曹沖轉悠回自己院子,便見趙雲在中庭耍他那桿長槍。

見曹沖回來,趙雲本來要收手,曹沖卻興致勃勃地往臺階上一坐,讓他不許停,接著耍!

看看,堂堂猛將,身陷敵營,不忘勤苦練習,可見沒有任何成功是僥幸得來的,每一個功成名就的人背後都付出了無數辛苦的汗水!

連大名鼎鼎的常山趙子龍都這樣,他們這些平平無奇的普通人有什麽理由不努力!

月亮悄悄爬上樹梢,曹沖看著趙雲耍完了一整套槍法,還有些意猶未盡。

許五上前勸道:“公子,外面天寒露重,還是進屋吧。”

曹沖這才發現自己在外頭坐了挺久,經許五一提醒還真覺得有點冷。他笑瞇瞇地招呼趙雲:“子龍也進來坐坐,我叫人給你溫壺酒。”

趙雲頓了頓,沒有拒絕。

爐子早就燒起來了,曹沖叫人把酒拿上來,就著爐子溫酒。

“子龍你家中可有兄弟?”曹沖問道。

“有一兄長,已經不在人世。”趙雲答道。

曹沖本來還想取取經,聞言頓時沈默下來。

他稀裏糊塗來到這個時代,回又回不去,死又不想死,只得好好活下去了!

本來他還想舒舒服服地享受躺贏的人生,現在看來怕是不太容易!

曹沖思來想去,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。

這時酒溫好了,許五上前給趙雲倒酒。

曹沖說道:“給我也來一杯。”

許五沒說什麽,取來酒杯給曹沖也倒了滿杯。

曹沖不怎麽喜歡喝酒,不過也不是不能喝,他讓許五退下,自己和趙雲你一杯我一杯地解決了滿壺酒。

等喝到半醉,曹沖察覺自己腦子有些不清醒了,便把杯一扔,對趙雲說道:“我先去睡了。”

趙雲起身告退。

許五取熱水給曹沖洗臉漱口。

曹沖脫剩中衣坐到榻上,在酒精的作用下打了個哈欠,卻不是很想睡。

見曹沖從曹丕那邊回來以後便不太得勁,許五鬥膽勸道:“公子,我們也不是非要與二公子交好不可。”

都是曹操的兒子,哪怕他們公子年紀要小上幾歲,也不是非要事事敬著曹丕這個兄長不可。

曹丕憑什麽動不動朝他們公子擺臉色?

許五和許六從小便跟著曹沖,心自然是向著曹沖的,對曹丕不免有些不滿。

曹沖沒有說話。

確實不是非交好不可。

他只是想試試看而已。

想試試看會不會有不同的結果。

他上輩子的家庭裏不僅父母兄弟形同陌路,親朋好友還會像仇敵一樣相互捅刀,他從小把這些東西看得挺淡,對於親情之類的玩意沒有過半點期待。

過去他對親人會有的情緒,要麽是冷漠,要麽是憤怒,再多的就沒有了,大多時候他們連一個眼神的交集都不必有。

估計曹丕也是這麽看他們這些異母兄弟的。

曹沖鉆進被窩,對許五說道:“我睡了。”

許五也知道自己的話僭越了,默不作聲地退下。

這天夜裏曹沖夢見了一些自己快要忘記的往事。

那時候他揪著始作俑者的衣領問對方為什麽要買通別人給他下藥,對方一臉的理所當然――

“換成你的話,你會喜歡對手醜聞纏身還是喜歡對手風風光光拿冠軍?”

“你不是一直瞧不上我們爭來搶去嗎?現在不挺好,你徹底出局,連搶的資格都沒有了!”

“我就是要讓你永遠都翻不了身!”

就因為怕他有一爭之力,就因為他有可能獲得祖父的青眼,所以用最惡毒的方法毀掉別人那麽多年的努力……這哪是什麽親人,說是仇人都不為過!

現代人為了那點家產都能這樣,何況是要爭個真正的皇位……

第二天曹沖睡到日上三竿都沒醒來,許五不放心地進屋探看,赫然發現曹沖腦門燙得厲害。

許五暗道不好,忙急匆匆地出門去尋張醫曹。

張醫曹聽說曹沖病了,心裏也著急得很,立即拎上藥箱跟許五過府給曹沖看診。

兩人走到府門前,碰上正好要外出的曹丕。

曹丕見了許五領著張醫曹回府,眉頭一跳。

“怎麽回事?”曹丕攔下許五問。

許五心中有許多埋怨,當著曹丕的面卻不能說。他畢恭畢敬地說道:“回二公子,我們公子生病了,所以請張醫曹過去看看。”

曹丕看了許五一眼,轉身對張醫曹說:“張醫曹隨我來,我也一起去看看。”

張醫曹自是恭謹應是。

曹丕跟著張醫曹到了曹沖住處,就見曹沖眉頭微蹙地躺在那,也不知是不是在做噩夢。

曹丕站在一邊,讓張醫曹上前給曹沖看診。

張醫曹給曹沖診過脈,心放下了大半。

等問過曹沖昨天的起居情況,得知曹沖昨天又坐臺階上半天又喝了酒,張醫曹捋須說道:“沒事,就是受了寒,喝點藥就好了。”

許五給張醫曹備好筆墨,讓張醫曹寫藥方。

曹丕坐到塌前,擡手去探曹沖額頭。

曹沖緩緩睜開眼,看向坐在近前的曹丕。

“二哥。”曹沖喊了人,才發現嗓子疼。

“別說話了。”曹丕收回手說道,“病好了有的是機會讓你說。”

曹沖半合著眼,渾身都累,忍不住琢磨這種情況嗑個回血丹有沒有效果。

曹丕見他臉上比平時少了幾分血色,不由得數落道:“你真是有能耐了,小小年紀還學人喝酒,你不是老勸奉孝先生戒酒?回頭父親知曉了肯定得罵你,你做好挨罵準備吧。”

曹沖也不知道自己喝酒能喝出病來,嘆著氣說:“我以後再不喝了。”

不消半日,曹沖生病的消息就傳到其他人耳裏。

曹操果然過來罵了曹沖幾句,又訓斥了許五和許六,讓他們以後註意點。

接著陳群和郭嘉先後來看了曹沖。

陳群是對曹沖進行禮節性的慰問,郭嘉這廝就來勁了。

他往曹沖面前擺了滿滿一桌酒菜,得意洋洋地坐在那大吃大喝,喝一口酒還要砸吧一下嘴說“真香啊”,演技十分拙劣,表情十分浮誇!

曹沖:“…………”

曹沖當場猛嗑了兩顆回血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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